第 5 章 凉春夜雨(五)_我只想被我拯救过的反派抛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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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 章 凉春夜雨(五)

  第5章

  姜眠看着对方。

  她想听,并不是因为吴绍海那恍然大悟、胜券

  “乌昭和全族,生来便是卑鄙无耻的肮脏品格。这种卑劣刻

  吴绍海慢条斯理道“他们最喜欢做的一件事,便是背叛。”

  他阴冷尖刻的声音回荡

  这是一段课本中不会提到的历史

  几百年来,大昭都是梁朝的强盛友邦,他们关系恶化的转折点,

  昭仁宗

  等其子昭贤宗登基后,却趁梁朝国力最弱时要求公主前去和亲,此后七年战乱,大昭日渐式微,梁帝不忍百姓身处水深火热的战火之中,亦心疼女儿,

  两国派臣出使。

  大昭残忍地将梁国使臣秘密杀害。

  同时,大昭使臣也成功用染毒匕首结束了当时梁成帝的性命。

  梁朝太子,也就是现

  吴绍海讲完,结束道“姜小姑娘,乌昭和族是曾经的大昭皇族,他们身上背着不祥的诅咒,诅咒每一个对他们施以恩惠的人。上天

  姜眠明白了。

  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,这只不过是两国政治斗争中,成王给败寇蒙上带有传奇性、侮辱性的面纱。

  还以为是什么有意义的信息,原来只是这个封建迷信的时代,对一个族群片面的定义。

  俗称一竿子打死一片人。

  但,也的确是很巧合。

  这无稽之谈,却和千年后宴云笺身上的标签完全重合上。

  忘恩负义,恩将仇报。

  姜眠告诉自己不要想这些。

  撼动不了历史的车轮,便只顾眼下,顾全自己。

  “原来是这样,我从前的确不知道。”吴绍海说完很久后,姜眠才开口。

  宴云笺沉静地听。

  她说“这个说法实

  “一个人的善恶尚且不能单一论之,只凭个人行为便判定一群人的罪,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,难道梁朝就没有坏人、不存

  “不往远说,只看眼下宴云笺为救我才受这样重的伤。我如果我弃他于不顾,任由他自生自灭,甚至于凄惨死去那我的行为,是否也是不折不扣的忘恩负义”

  她嗓音是绵软甜柔的,这番话却说的掷地有声

  ,一字一句敲落下来,带着股别样的明快力量。

  更可怕的是内中含义,从未有人讲过这般言论。

  宴云笺一点一点蜷起手指,下意识抬头一瞬

  想看看她的样子。

  他与姜重山的嫡女从无交集,这些年即便偶遇,他也未细瞧过一眼。以至于他今日受了这一番话,却连对方的模样都全然不知。

  但他只看见一片黑暗虚无。

  吴绍海和刘太医面面相觑良久,看见彼此的愕然。

  话说到这个份上,那就实

  吴绍海道“姜小姑娘,既然您心意已决,奴才也不好撼动,这便告退了。”

  他和太医齐齐告退,屋中只剩下姜眠与宴云笺两人。

  姜眠把一直捏

  宴云笺没动。

  鼻尖萦绕天骨丹的清冽气味,据记载“甘涩如酒醇”正是其中一味药材琉柏罗,那是旷世奇珍。

  如今正距自己不过两寸。

  他蓦然想起昨夜成复小心翼翼拿出来,最终又回去的中下之品。

  可此刻唇边的药,一直没有回。

  宴云笺轻轻偏头“姑娘别浪费,我无需服药,亦可挨过。”

  “那怎么行”姜眠望着他,他背上血染,她却觉他比方才多一分脆弱,“你脸色比昨天差多了,我怕你撑不住,快吃吧。”

  他摇头“我没事。”

  “什么没事好吧,你是病人,你说了算,”病人都是脆弱的,要小心哄着,“我知道你没事,但也把这个糖豆吃了好不好”

  作为一个心志远胜成年男子之人,宴云笺很难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。

  但她还

  唇上一软,她已将天骨丹挨至自己唇边。

  “姑娘,此药”

  “是糖。”

  宴云笺“此糖太贵重,还请您好。”

  姜眠有点不理解地偏偏头。

  这个历史上恶行昭彰的奸臣,怎么看起来有些风骨

  对,风骨,想了片刻才找到这个贴合的词。

  按书上记载的宴云笺此刻应该毫不犹豫吃药,甚至先自己一步去骗去抢。

  因为他低劣,恶毒,坏。

  可眼下他坚硬,也破碎,却不弯折。

  姜眠第一次说了句带点真意的话“这个时候怎么还说

  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你讲话都没有力气了。”

  “物是死的,人是活的,贵不贵重的,还能有你的一条命贵重么”

  宴云笺静默,甚至几乎听不见他呼吸。

  能传达情绪的眼眸遮得严实,只能看见他线条优美凌厉的下颌骨,和上下滚动的喉结。

  趁这个空档,姜眠将药喂进他口中,竟还算顺利。

  他不再言它,乖顺吃下。

  外面风停

  了,春日里薄透阳光照进来,连带几声清脆鸟鸣。

  忽地,宴云笺轻问“您为何这般”

  “什么”

  他侧头,明明遮住双眼却有种犀利透出。

  “为何待我这般好”

  姜眠心一慌。

  有一瞬间,她怕自己被这历史上智多近妖、聪慧敏察的权奸看透。

  她是全然真心实意待他好的。

  可换一种角度看,她也是不含任何真心地对他。

  好

  宴云笺不再说话,所有思绪都如沉石入水。

  他折断了小猫的后腿。

  也命令了白虎的攻击。

  若无无人处听她施救的动静

  他判定她有些真实的善良与怜悯,可堪利用。

  但从未想到会到如此程度。

  本就卑劣的手段,

  若知她心性竟是这般,便是路再难走,也绝不来利用她但现

  “您之恩义,远高于我。”沉默良久后,宴云笺字句清楚,低沉而刻骨。

  他知道她与众不同,但他还想再说一遍。

  “此生不忘,决不背负。”

  太子脚步匆匆赶到銮英殿时,皇帝正靠

  “给父皇请安。父皇,儿臣有一事”

  皇帝闭着眼睛,微微抬手“你前日于宫中纵容你养的那头畜牲残杀宴云笺,险些伤了姜眠。你可知,一旦伤着她一星半点,会惹来多大的祸端”

  “你当姜重山是沈枫浒”

  沈枫浒是刚出征东南的晋城侯,他们当然不一样。

  一个忍气出征,一个胜战凯旋。

  且手中还有十三万雄兵。

  太子忙弯腰拱手“儿臣不敢,那日,儿臣是

  “小十与阿眠走得最近,有什么新鲜好玩的,都会拉着她一起,”皇帝淡声,“阿眠是小十带来的,小十又是被谁请去的呢”

  太子语塞。

  皇帝道“好好管管你身边的奴才。你是储君,不要让别人摆弄了你妹妹,又摆弄你。”

  这话说的直白,太子一听便懂。

 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,扑通跪地“父皇父皇恕罪是儿臣鲁钝,竟未

  皇帝面无表情听完。

  一手扶额,半晌忽地低笑出来“你也只能想到此了。罢了,去办便是

  。”

  太子略有茫然,正待再说,皇帝却不想再提了“你那日为何忽然向宴云笺

  “回父皇,儿臣”

  “不要用此前那套说辞糊弄朕。”

  太子低声道“是。父皇,当时儿臣只是担忧,这次姜重山回朝婉辞所有封赏,所求只是想把他的女儿接到身边。但儿臣怕他还想把宴云笺一并接走。”

  “宴云笺到底身份敏感,还是谨慎些好。儿臣想来,他也受了多年折磨,不如了结了省心。”

  “多年折磨呵,多年折磨。这就够了么他的孽就清了吗”皇帝反问。

  “呃”

  皇帝又道“姜重山不会的。”

  太子迟疑“可当年宴云笺刚出生之时,姜重山就一心想要将其带

  “那时重山还年轻,不懂事,”皇帝声音有些辽远,“现

  “难道宴云笺是什么稀罕东西吗谁会用一身功苦,求一个乌昭和族人到身边。”

  “好了,不提这些。说说你来寻朕要禀报什么”

  太子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。

  他硬着头皮“父皇父皇恕罪,那日宴云笺为救姜眠,重伤白虎,眼下那白虎已死,但底下人处理时

  “什么”

  “这白虎本就是大昭的种,父皇知晓的,此疾传人,宴云笺为虎所伤必定感染,而他身边只有姜眠一位云英少女,想来想来”

  太子抿唇,打个比方“就从前和中了乌昭和人特制血蛊那样一般无二。”

  皇帝揉着眉心,沉默不语。

  相传千年前,乌昭和先祖研制出一种特殊血蛊,以此卑微地留住自己的爱人中蛊之人需与施蛊者结为夫妻,行敦伦之礼可解。若实

  但甚少有人用此法。以此搏爱,太过微贱。

  太子面露愁色“欲血之疾与血蛊

  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极为相似,就是两个人的羁绊,这下,宴云笺与姜眠却密不可分了。”

  “虽然他绝不敢肖想姜眠姜重山也不会同意。但若姜重山将姜眠带走,宴云笺作为她的血罐子,岂不要一并离开吗”

  皇帝沉沉听着,侧头看一眼身边的吴绍海。

  吴绍海弯腰低声“该办的奴才已办过了,但效甚微。”

  伺候这么多年,皇帝的心思他也摸透几分他想让宴云笺成事,却又不想让他那么容易。

  “他够大胆,会识人,也懂利害。姜眠早已蠢透,极好蒙蔽,她肯护着,也没什么绊子可下了。有了这层联系,宴云笺便顺理成章到姜重山身边,”吴绍海轻声道,“您的吩咐,他还算是办得漂亮。”

  皇帝垂下眼眸,不辨喜怒。

  是漂亮。

  太子,十公主,姜眠。

  白虎,血蛊,救命之恩,纠葛之结。

  一盘活棋首尾相连,分毫不差。

  “真是妙,如此手腕”皇帝喃喃,眉宇却愈

  “此事你不必管了,朕自会定夺,”他对太子道,“只是那贱种罪行历历,朕心中实

  太子不解“父皇”

  “犯错焉能不罚,”皇帝说,“给他个终身难忘的教训。”请牢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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